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胡天骄深圳报道。
数字货币，很多国家的中央银行，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拐点。近日，中国数字人民币试点再次扩大。截至目前，全国已有17个省市开展了数字人民币试点。
跨境支付的demCBDC激增和加密交易所FTX的影响，再次推动了数字货币央行的进步。英国央行副行长乔恩坎里夫(Jon Cunliffe)表示，FTX的倒闭表明了进一步监管数字资产的必要性。鉴于此，央行发行的数字英镑可能是必要的。
相应地，也在不断取得进展。上周，印尼央行发布了一份关于数字卢比的R&D设计的白皮书(“哥鲁达计划”)，解释了印尼央行数字货币系统的R&D背景和考虑因素。当地时间12月5日，印尼央行行长佩里瓦尔吉约(Perry Warjiyo)表示，计划中的数字货币将通过技术平台与其他央行的数字货币兼容，未来可用于购买超宇宙中的产品。此外，各国央行将就数字货币使用的汇率及其运营监管达成协议，包括网络风险和资本流动。
非洲央行对CBDC的兴趣开始飙升。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另一项调查，提高支付系统的效率是CBDC在这一地区发展的关键驱动力(比例高于其他地区)，但国际清算银行指出，尽管所有被调查的央行都在分析CBDC，但只有少数央行的项目处于高级阶段(试点或正式实施)。
发展中经济体更积极地推动CBCD项目，无论它们是想在现有的国际支付体系之内还是之外进行创新。
网络安全、跨境溢出效益和宏观政策的有效性是各经济体推动CBDC的主要考虑因素。此外，动机、关注和其他具体因素的差异决定了不同经济区域的中央银行如何选择和设计CBDC。
新兴经济体对CBDC的兴趣激增。
国际清算银行(BIS)的最新调查显示，2021年，90%的受访央行已经开始探索、分析或正在开展CBDC项目，2017年，这一比例为三分之二。同期，由CBDC运营的试点项目比例翻了一番，达到26%。
尽管绝大多数经济体都将“官方数字货币”作为强制项目之一，但不同地区的积极程度明显不同。
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亚洲央行更为活跃。11月30日，印尼央行在其《R&D与数字印尼盾的设计》白皮书(“哥鲁达计划”)中详细介绍了CBDC的计划，并讨论了如何通过CBDC应对“影子央行”日益严峻的挑战。同时，它表示将率先开发CBDC(批发CBDC。
该计划将分三个阶段实施。首先，将测试批发CBDC的赎回和转让，然后将讨论金融市场交易(包括货币市场业务模式)。最后一个阶段是将端到端批发数字印尼盾集成到金融生态系统中，同时进一步测试零售CBDC，并开发分发和收集的用例。
印尼央行指出，与国际央行和机构的协同对其跨境交易的设计至关重要。“发行CBDC并不容易。”Perry Warjiyo说，因为中央银行需要通过平衡利益和相关风险来仔细考虑CBDC的设计特点。
在印尼央行报告发布前一周，日本央行宣布计划与三家大型国内银行和地区银行进行数字日元实验。日本“三大银行”通常指三菱UFJ金融集团、三井住友金融集团和瑞穗金融集团。
从2023年春季开始，日本央行将与私人银行等机构合作，查明任何存取款问题，并检查央行数字货币(CBDC)在自然灾害期间和无法上网的地区能否运行。该试验将持续两年，央行将在2026年决定是否发行CBDC。
印度央行的行动比日本更早，前CBDC的试点测试已经在进行中。11月29日，央行发表声明称，决定从12月1日起在孟买、新德里、班加罗尔和布巴纳斯瓦尔试行数字卢比。包括印度国家银行、ICICI银行、Yes银行和IDFC第一银行在内的四家银行最初参与其中。
试点项目将扩展到其他九个城市，另外四个机构也将加入。测试将在选定的一组客户和商户中进行，数字卢比的发行面额与现有的纸币和硬币相同。
去年10月，印度央行启动了一个试点项目，测试使用数字卢比结算政府证券二级市场交易。印度央行表示，未来的试点将集中在其他批发交易和跨境支付上。
最近，非洲央行对CBDC的兴趣也在飙升。在国际清算银行最近调查的19家非洲中央银行中，超过一半认为CBDC可以提供比快速支付系统更好的解决方案。然而，国际清算银行也指出，尽管所有接受调查的央行都在分析和研究CBDC，但只有少数央行的项目处于高级阶段(试点或正式实施):尼日利亚已发布零售eNaira，加纳和南非正在试点其零售和批发CBDC项目，南非已参与mCBDC项目。
人民币数量位居前列，其深入表现继续接受大众检验。12月16日，数字人民币试点再次扩大，由深圳、苏州、雄安、成都扩大到广东、江苏、河北、四川四省，并新增山东省济南、南宁、防城港，云南省昆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为试点地区。
目前，数字人民币已试点三年，已在17个省市形成26个试点地区，其中河北、江苏、广东、四川、海南为全省试点省份。除了进一步增加试点地区，12月12日，支付宝作为首家支付平台加入数字人民币受理网络，支持淘宝用数字人民币支付。
不同步骤中的各种考虑。
在欧洲，CBDC依然保守，没有明显的“出格”态度。去年11月，德国央行(Bundesbank)成员布尔夏德巴尔茨(Andrew Balz)声称，数字欧元将在三年后推出，首批用户将在2026年秋季使用数字欧元进行支付。“到2023年秋季研究结束时，管理委员会将与欧洲立法者密切合作，决定是否应该启动数字欧元的实施阶段。”
2021年7月中旬，欧洲央行(ECB)决定将准备工作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即进行一项为期两年的以技术和数据保护为重点的研究，但尚未决定是否推出数字欧元。
美联储在数字美元领域迈出了重要的一步。11月15日，纽约美联储银行创新中心(NYIC)宣布，将与花旗集团、汇丰控股、万事达和纽约梅隆银行等金融机构开始为期12周的数字美元试点。
该项目将测试一个名为“监管责任网络”(RLN)的可互操作数字货币平台的可行性。这是迄今为止创造数字美元以改善金融结算的最重要一步。纽约美联储说，它可能会扩展到多种货币的操作和受管制的稳定货币。
但数字美元的进程预计会落后于数字欧元。当地时间12月21日，美国财政部负责国内金融的副部长梁(Nellie Liang)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监管机构需要研究CBDC是否真的会提高实时银行间支付的速度或成本。
Nellie Liang补充说，如果CBDC在五年或更长时间后在许多国家推出，它可能会成为在美国采用数字美元的推动力。但她强调，目前现实中对数字美元的需求并不存在。
“亚洲央行在探索CBDC方面似乎最为积极，尤其是多边CBDC，如M-bridge项目(香港特别行政区、中国、阿联酋和泰国)。”惠誉评级金融机构研究总监孟苏尔侯赛因(Monsur Hussain)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些平台最有助于突破与跨货币国际支付相关的关键痛点，包括当前支付系统的运营时间有限、辖区的具体法律和监管要求等
孟苏尔侯赛因说，对于追求(经济)增长的发展中经济体来说，更有效地解决这些支付摩擦可以大大降低成本，提高跨货币支付的速度。进而可以支持国际贸易流量和跨境业务的增加。
金融专家蔡凯龙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包括日本、中国和新加坡在内的亚洲央行在CBDC取得的进展比欧洲央行更积极。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欧美等国家主导了当前的全球金融体系，而亚洲等新兴经济体希望借助CBDC在该体系中取得突破和创新。
蔡凯龙表示，对于新兴经济体来说，CBDC最大、最直接的优势在于它提高了货币体系的效率。例如，数字人民币更多的是对现有支付系统进行重大改进，扩大普惠金融。
惠誉新闻高级主管Duncan Innes-Ker不太同意“亚洲新兴市场央行在CBDC比其他央行更活跃”的观点。“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他解释说，在2021年底接受国际清算银行调查的81家央行中，90%的央行宣称它们正在进行某种形式的CBDC工作，而推出零售CBDC的四家央行(巴哈马、牙买加、尼日利亚和东加勒比海)并不位于亚洲。
在短期零售和批发之间选择
零售型和批发型可以并存，但在现阶段，由于优先权和偏好，中央银行需要在批发型或零售型CBDC之间做出选择。
例如，非洲央行更注重金融普惠，比其他地区更担心网络安全风险和跨境溢出效应，而印尼则倾向于进行居民零售试点。
零售CBDC的使用是面向公众的，其主要目的是改善落后的小额结算状况，完善现有的货币发行管理制度，提高金融容忍度，发展普惠金融。批发CBDC的使用仅限于央行和金融机构，不面向公众，其主要目的是提高大额支付结算系统的效率和安全性。
与发达经济体相比，新兴经济体更有动力建立零售CBDC作为纸币的替代和补充，而新加等发达经济体则希望以批发CBDC打造国际金融中心。
香港金融管理局对零售CBDC持观望态度。该机构总裁岳敏洪(Raymond Yue)日前表示，明年将与金融机构在零售层面测试“数字港元”的可行性，但他坦言，香港已经有了多元化和高效的支付系统，如果找不到令人信服的场景，他会犹豫是否实施零售央行数字货币。
截至目前，中国香港金融管理局已与多家央行和金融机构试行了多种央行数字货币跨境网络(mBridge)，在批发层面处理企业使用数字货币的跨境支付结算。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调查，新兴经济体的央行对CBDC的动机和偏好不同于发达经济体的央行。例如，与发达经济体的中央银行不同，前者认为零售和批发CBDC在解决与传统支付系统和其他要求相关的痛点方面都很重要。
在使用案例的基础上，国际清算银行的调查指出，发达经济体的零售CBDC工作主要由国内支付效率、支付安全和金融稳定驱动(后者由私人稳定货币的风险驱动)。此外，新兴市场似乎更关注普惠金融和跨货币国际贸易。
因此，Monsur Hussain认为，与批发CBDC相比，金融普惠对零售CBDC的驱动更大，提高跨币种支付的效率与批发CBDC的发展最相关。
Duncan Innes-Ker表示，尽管大多数从事CBDC研究或试点的银行都在研究零售CBDC，但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零售CBDC提供的优势是否抵消了相关的风险和成本。\”相比之下，批发CBDC所涉及的技术挑战要简单得多.\”
“每个央行都有不同的偏好。”蔡凯龙指出，零售更多的是央行直接向公众发行，而批发主要分为有商业银行参与和没有商业银行参与两种，取决于各经济体商业银行和央行的生态。
其表示，央行在选择路径时，不仅会考虑自身的影响，也会考虑对商业银行的影响，同时也会涉及市场的公平性。
(本报记者贾俊辉对本文亦有贡献)
(统筹：马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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